舅媽的不倫親情第二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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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發現我的電腦沒有關,從周妤電腦木馬過來的圖片幾乎要把硬盤撐爆了。我仔細看了其中的聊天記錄,再加上昨天聽到他們的對話,我突然恍然大悟,有了兩個重大發現。一個是這一段對話充分説明了李家老二並沒有向周妤底,周妤都矇在鼓裏還以為李家老二不知情,得知周妤大姨媽來了,李家老二的擔心她被我強
致孕的風險解除了,所以他反而高興;
另一個就更巧了,我説他們窗外綠地怎麼那麼悉,原來他們搬來的新家,就在原先華姐家不遠的地方,而周妤要去的健身房,就是我以前和華姐去過的那家,難怪如此耳
。
時間還早,我給斌哥發了一段微信,讓他幫我找人盯着周妤,一旦去健身房就通知我。除了會籍顧問和斌哥,我跟其他人都沒什麼情,那個妖狐般的會籍顧問早跳槽,我只能找斌哥。斌哥雖然不在那邊做了,但他和健身房的小妹們混得
啊。
斌哥沒有回應,我自己出去早鍛鍊跑了會兒步,説實話我還想念健身房的,好久不去,小肚子上都要長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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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二為華姐的不合作到非常惱火又無從下口,無奈之下他只好給自己的哥哥打電話彙報了最新進展,老謀深算的李總在電話那頭一直耐心聽李家老二説完,他忽然問道,有了這件事,你以後還打算不打算和周妤過下去?李家老二有點猶疑,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李總説你必須想好,否則也別動那些腦筋了,想兩全其美不可能的。李家老二狠狠心説,算了,如果説破了,大不了另找。
李總沉默了一下,説那好,這件事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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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到健身房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對於上班來説,這是最悠閒的時間。
前台小妹正在懶洋洋地修指甲,看到我來了,她堆出職業般的微笑,説周帥哥好久沒來了啊。我點點頭,問人呢?小妹努努嘴指着旁邊一個我沒見過的女孩子説,那個新來的周美女是她的客户。
這個新來的會籍顧問打量了我一下,説你找我的客户幹嗎?旁邊前台説,周哥是我們的VIP誒,你別這樣跟他説話。那個顧問臉和緩了些,説也不知道是你追她,還是她追你,那個女孩今天頭一次來,力量練不動,現在大概游泳去了。
華姐在這裏的VIP寄存箱裏有我的全套行頭,我看到裏面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男士護膚洗浴的裝備和疊得整整齊齊的運動衣和換洗衣服的時候,心裏多少有點五味雜陳。所有的這一切,我都
受到華姐的用心和情義。
偌大的游泳池裏只有兩三個人,裏面一個穿着花花綠綠的泳衣在奮勇前進的就是周妤了。我不動聲地到泳池盡頭坐下,腳伸到水裏試了下,水温還
熱的。
周妤從水裏站起來了口氣,看到我的時候她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裏?你是在跟蹤我嗎?」
「拜託,我比你早好幾個月就是這裏的年卡會員了……」我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周妤抹了一把臉,用手抓住欄杆,警惕地看着我説,「那我看你也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找我有事?」
我點點頭,説「不錯,我確實要跟你説點事」。這時我心裏其實的,泳池裏説話跟澡堂裏説話一樣,不需要擔心對方錄音什麼的。
雖然室內暖氣還可以,但坐着有點冷,我跳下水先遊了個來回,我用力的,就想讓身體熱起來。
「遊得不錯」,周妤讚許地看着我,「整得像專業的似的……」
我隔開點距離站在那裏看着她,我胡思想道難怪要泳池裏相親,這是最檢驗基本顏值、皮膚和身材的地方,從任何角度看,周妤都是個不錯的美女,雖然臉上隱隱有一種兇巴巴的
覺。
「有什麼事就這裏説吧。」周妤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家男人要告我強了。」我做出
不在乎的樣子説。
周妤一臉驚呆的樣子,「怎麼會!?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跑去告訴他的?」
「我會跑去告訴他,讓他去報案?我是傻子麼?」我無奈地辯解道。
周妤心神不定地説,「不可能,他都不知道,也從沒問過我。再説了,我那天把自己和家裏都整理乾淨了,他絕不可能發現的。」
我在琢磨該不該告訴她真相,但為了避免刺到她,我還是編了個瞎話,「我在想,也許他那天早回來了,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進來看到我們了,但他不想打擾我們就自己悄悄出去了」
周妤狐疑地説,「那他不應該是提着菜刀進來拼命麼?怎麼會自己跑掉?」
我攤攤手説,「你家男人你瞭解,我又不瞭解他格和作風。」
周妤微微點了點頭,「你説的倒是有可能,這兩天我覺得他在懷疑我外面有人,搬了家,還找藉口拿了我的手機走了。不過,我的手機裏沒有和你聊天的內容,我連你的電話和微信都沒。隨便他去查。」
「偷情倒也算了,現在人家是威脅要告我強」我苦笑着看着周妤。
周妤出不安的神情,「那他到底是覺得我們是偷情還是你強
我啊……」
「如果他只看了後半段……」
周妤兇狠地看着我説,「你混蛋,你不要自我覺良好,我後來
合你是怕你一時衝動傷害我,想讓你早點完事」
周妤臉上劃過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説,「那天你是看着我洗澡的,內衣我也同時洗了,當時是生怕留下什麼被他發現。」
我覺得我已經聽到我想要聽的了,我點點頭,説「那我就當他是敲竹槓了,大不了賠幾個錢。」
周妤顯然有點底氣不足,自言自語地説「萬一他要是知道了那天的事怎麼辦」
我笑着説,「你把證據都破壞了,這下你便宜了我了。」
周妤作勢要打我,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周妤嘆了口氣説,算了算了,我也不多想了,反正他沒有證據,我不承認就是。
上岸的時候她有點腿軟,我一把把她抱了上來,她臉紅了一下,遠處的救生員小哥向我比了一個大拇指。
周妤捏着我的發達強健的肌説,你身材這麼好,都是這家健身房練出來的麼。我搖搖頭説,「可不是,我在學校裏就是搞體育的」周妤説,你是體育特長生麼。我説不是,我是正常考進來的,只是正好有項目特長,就學校揪住了猛練。
我在健身房門口等到周妤出來,跟她要告別。周妤説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我説什麼?周妤説我忘記帶家門鑰匙了,那個李他要很晚回來,你幫我去賓館開個鐘點房行嗎?
我説開什麼房間啊,你自己逛逛街溜一圈時間過得很快的,實在不行找閨出來喝茶吃飯啊。
周妤嘆口氣説,我手機壞了去修了沒帶在身邊,出來也沒拿身份證。現在才發現,沒手機寸步難行,啥事都幹不了。
我心裏有點緊張,心想這怕又不是給我下套呢吧,這個忙我沒必要幫啊。
周妤像看到了我的擔心,她把自己的包打開給我看説,你自己看看啊,我是騙你的嗎?
我拗不過她,到了旁邊的一家星級連鎖酒店,用我的護照給她開了一間房。
前台小妹看了一眼周妤説,如果你們是兩個人住的話,兩個人的身份證都要登記的。周妤説不必了,我不住,他一個人住,我家就住在旁邊。
我把辦好的門卡給她,她説你要不要上來坐坐,我連連擺手説不要了我還急着回去。周妤説那好吧,要麼一樓大堂吧喝點飲料?
我點了一杯冰咖啡,周妤看到驚呼了一聲説這麼冷的天你穿這麼少,還喝冰咖啡?我尷尬地笑笑説,我這個人一貫怕熱不怕冷的。
我的位置正對着酒店大門,坐了不到10分鐘的時候,突然一輛警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下來兩個警察直奔前台。前台的小妹抬頭往我這邊指了一下,我心裏突然莫名的緊張,有種不祥的預。
兩個警察果然是直奔我這邊過來了,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直接問我,「請問你是週一嗎?」我説是。周妤嚇了一跳,站起身惶恐地看着警察。
那個年輕警察説,「我們是某某警署的,現在依法傳喚你跟我們回警署接受調查。」周妤口而出,他犯了什麼事了,為什麼帶他走。
那個年長一點的警察打量了一下週妤,問道:「你是和他一起的嗎?你們什麼關係」
我趕緊説,「她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只是在這裏喝茶聊天的」
年輕警察呵斥道,「我們在問她,沒有問你!」然後年輕警察對着周妤説,請你出示身份證號碼?
這時候那個年長的警察咳嗽了一聲,説無關的就不要盤查了,直接帶週一走吧。
在被警察押往警署的路上,我回想了下週妤的全程表現,也都是震驚和不安中的,我想她也沒手機沒辦法發出什麼指令的,再説了也不需要這麼費勁啊。
我被帶去的這家警署規模大的,在訊問室裏,那個年長的也就約摸30多歲的警察和另一個女警察向我宣佈,我涉嫌非法侵害,要求我配合調查。
我腦子有點,因為沒想好怎麼説,我只是説他們應該是認錯人了。兩個警察看問不出什麼,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個男警察説,我們不怕你嘴硬,你要是主動坦白,我們會酌情從輕,現在既然你不配合,我們可以依法滯留你24小時,24小時之內我們會有同事完成調查取證,你就準備被刑拘吧,那時候再説什麼,就來不及了。明白了嗎?
我麻木地點點頭。那個男警察把我帶出訊問室,送進了一間裏面已經有兩個人的侯問室,鎖上了門。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警察關在號子裏,另外兩個室友一個老頭一個小夥,看不出什麼事進來的,他們自始至終也沒看我,只是坐在很矮的長條凳上發呆。
大概是防止犯人自殘,長條凳用泡沫塑料包了個嚴實。但這個凳的高度很低,坐着很不舒服,又不能躺在地上。
後來兩個室友依次被提審,有人出去又有新人進來,被叫出提審的,有回來的,也有不回來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到晚上的時候,牢裏的人已經完全不同了。
但我再也沒有被叫出去過。
因為坐得很累,警察送來一些被子和墊被的時候,我不知不覺就躺在上面睡着了。
我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死死地住動彈不得,特別是頭,被一
被子裹在那裏,有人用力
住我的脖子,我的手被反剪在背後,然後
覺到我的身體被被單裹住,然後是一陣狂
的拳打腳踢。
被痛打了一陣,然後我被翻了過來,但頭和嘴還是被蒙得死死的,這幫人開始用腳踩我的肚子,他們故意避開肋骨,直接踩我的肚子上軟的地方。我痛得像蝦米一樣彎起身體想要側躺過去,又被人強行扳成仰卧,他們開始隔着被單踢我的膝蓋,鑽心地疼。我知道這時候反抗是無益的,只能放鬆自己的身體,裝成無力的樣子。
打了一會兒大概他們也打累了,消停下來開始竊竊私語。抓我手的人覺也力氣鬆動了一點。我咬咬牙,奮力掙
了自己的雙手,忍着劇痛翻過了身,顧不得膝蓋的劇痛。我一把抓住了那個剛才抓我手的人伸過來的胳膊,手往他肩上一搭,借力把他拉倒在地,站起來靠在牆上。
我才看清楚一共四個人在那裏,除了剛被我拉倒的,其他三個似乎出很驚訝我還能站起來的神情。其中一個稍微瘦弱點大概是剛才蒙我頭的小個子伸手來揪我的衣領。我想起教練教過我的,看準了他的身形,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剩下兩個這時也向我衝過來,最先躺倒的哥們卻抱着我的腿把我給別倒了,我順勢摟住翻了個滾,避開那兩個人,然後飛快地給這哥們太
上來了一拳,他一下就軟了。
那兩人開始拼命往我的頭上踢,我抱着頭滾了幾下。他們中間一個比較強壯的看起來像頭目的傢伙伸手揪我的衣領,小擒拿這手我悉了,我揪着他的手臂,用腳踹了他的膝蓋一腳,他一下跪下來,我翻身騎上去,扼住了他的喉嚨,這傢伙的臉上全是恐懼。最後一個還完好的人,用很驚慌的聲音説,兄弟,別下重手。
這時門鎖嘩嘩一聲開了,警察的腳步聲進來了,一個警察大喝了一聲,住手。
我鬆開了那個傢伙的喉嚨,正要站起來,突然腦後捱了一警,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覺得渾身疼痛,特別是頭,發現自己已經被上了手銬,躺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裏。我很難受,但房間裏沒有水喝,我只能再沉沉地睡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再次被提到訊問室,這次換了兩個新的警察,兩個警察沉着臉對我説,你在等待訊問過程中在訊問室裏與人鬥毆,造成他人受傷,情節惡劣。因為你是初犯,我們就不追究刑事責任了,但要對你行政拘留。中午會給你辦手續,通知家屬。
我站起身説是他們先動手打我的。警察反問我説,你怎麼證明呢。我説那幾個人就是證人。警察不耐煩地説,我們會調查的。警察問我要家屬聯繫方式,我給了舅媽的手機。
中午的時候,我被再次叫了出去,一個女警察給了我一張行政拘留通知書讓我簽字,她拿好以後説你家屬已經來了,你可以見她。然後她想了想,低聲對我説,你如果有異議,可以申請複議,申請複議期間拘留暫緩執行,你可以讓你家屬擔保你出去等結果。
我抬頭看了眼這個女警察,看到她眼裏並沒有兇狠和嚴肅,而是一絲温柔和同情的眼神。我地點點頭,向她道了謝。
這時那個男警察進來了,他鄙視地看着我,説你身上的刑事案還在調查,調查期間你不能離境,如果離開本市必須向派出所報備,手機必須24小時開機,隨時等待傳喚接受調查。我麻木地點了點頭。他提高了音調説,你在傳喚期間毆打其他犯人,如果不是我們及時制止,你這樣的行兇行為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還好其他人傷不重,也有部分責任,否則你罪責難逃,抗拒司法罪加一等!我喏喏地稱是。
舅媽在辦手續的時候強忍着沒有説話。走出了警署舅媽非常生氣地瞪着我説,滯留你調查而已,這樣的小事你都沉不住氣都要和其他犯人打架?你是有病吧。
雖然説得很嚴厲,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摸了下我的臉,看我的臉有沒有腫。我挽起腳管,膝蓋下面紅腫了一片,這時我突然想到這幫人其實非常狡猾,雖然他們這樣用力打我,但無論是打我的
腹還是腿腳,都是避開了骨頭,雖然沒有骨折,也看不出明顯的皮外傷,但真的是讓我吃盡苦頭。
舅媽一邊開車一邊説,你爸早上已經到了,怎麼也打不通你電話,問到我這裏。我只好跟他説的實話,你心裏有點數,你現在趕緊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我送你到你爸酒店去。至於今天的事,我們會想辦法。
我趕到我爸下榻的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條件普通的一個部隊開的酒店,他的幾個戰友就在這個酒店的二樓飯店擺了一桌,我直接進去飯店包房,屋子裏已經坐了七八個人,我爸坐在正中間,從來沒有過的紅光
面,他衝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的膝蓋還有點不舒服,走起路來有點僵直,但我坐到老爸身邊,他把手搭在我肩上的一剎那間,我的眼淚還是差點下來了。我爸關心地問我,你的腿怎麼回事,走起路來不利索啊。
我不想讓他擔心,説前兩天跑步不小心扭了腳。我爸搖搖頭説,你別扯了,崴了腳不是這樣的走法。你舅媽都告訴我了,你在派出所裏和人打架,看來是掛了彩了。
這時我爸的一位戰友duang的一聲把六瓶茅台放在桌上了,着手説,今晚不幹掉這六瓶,誰都不許走。我爸趕緊擺手説,老錢你這瞎整啥呢,咱今天是小聚,明天才是正席。今天喝倒了,明天給人看笑話。
那個被稱為老錢的一臉福相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我説,你看你父子兵上陣,戰鬥力加倍啊,我怕這六瓶不一定夠呢。
眾人整起鬨的時候,走進來一個瘦削的中年人,年齡比在場的都輕不少。這個人我看了很眼,就是一時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的,他徑直走上來跟老爸握了手,然後拍着我的肩膀説,小夥子,還記得我是誰不?
我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説,叔叔我看您的確面,但想不起來了。那個中年人按着我的肩膀讓我坐下,一邊用手指點着我,
臉笑意地説,那天你於伯伯請吃飯,你也在場對不對,我姓朱,還有印象嗎?
我點點頭,他按我肩膀的時候我的膝蓋疼了一下,不由得了口冷氣。我爸見我臉
有變,急忙圓場説,他膝蓋受了點傷,給人打的。
朱叔叔直接在我旁邊位置上坐下了,他打量着我説,看你雖然人高馬大的,也一臉文氣,在這個城市你這種人打架的可不多見啊。我爸接過話茬説,説來話長,不聊這個了,人齊了,咱開席。
那天晚上我儘量幫我爸喝酒了,但他還是喝了很多,一向不太能喝的他那天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從酒席上大家聊的內容,知道我老爸的單位在他轉業後十多年就被裁撤了。今天坐在這桌上的9個人,都是裁撤後轉業到本市的全部戰友了,年齡跨度足有10歲,那個朱叔叔叫朱明,是最年輕的一個。
朱明一直有意無意地在和我聊天,問了我不少事,酒多了以後,我爸就把我進派出所捱打的事情也拎出來説了一遍。那個朱叔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説什麼。
酒足盡興後,我扶着我爸上樓,也喝了不少但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的朱明幫我,他看我走路有點吃力,就推開我自己出手把我爸扶進房間了,臨走的時候,他一臉嚴肅地跟我説,小夥子,我還會找你有事,你等我的電話。我説我再有四天就去新加坡了。朱明點點頭説,我知道了,我會在你出國前找你的。
第二天我本來打算帶我爸四處走走逛逛的,但一個是他喝多了,一個是我腿腳也不利索,就呆在賓館裏陪他了。結果上午9點多舅媽就打來電話,説帶我去醫院看一下,我電話裏説應該問題不太大吧,歇個幾天就好了。爸爸在旁邊説,該去還是去一下,看個放心。
去醫院拍了片子,醫生説骨頭好像都沒什麼事,也沒什麼明顯的外傷,但軟組織挫傷和韌帶拉傷這些有不少,皮下淤青也有點厲害。我擔心地問醫生説,膝蓋這傷要不要緊,醫生説片子上關節和骨頭沒有大事,就是皮之苦,少走點路,貼點活血化瘀的膏藥就好。舅媽的擔心變成了氣憤,她恨恨地説這幫人太無
了,真是沒想到,應該去驗下傷,告他們。
那個女醫生很平靜地聽我們説話,嘴説這個傷只能算輕微傷,最多是調解,告是沒用的。然後很認真地看着我們説,對方很有經驗,又打疼了你,又夠不上輕傷。醫生開好了藥,盯住我少走多休息,節後再去複查下。
中午的時候於伯伯打來電話給我,我有點驚異,於伯伯很正式地説他邀請我老爸去家裏小酌一杯,我説我爸昨晚喝多了,今晚還得喝,估計得往明後天放了。
於伯伯説那好,你跟你爸商量好時間,我這裏他是一定要來的。對了,你的事啊,聽説那個強案報案,報案人主動撤案了,所以沒什麼事了。但那個行拘的複議,要走
程,趕上元旦小長假,看來只能節後才能辦妥了。説到這裏,於伯伯的口氣變得嚴肅了起來,如果事實調查結果,你確實有違法
紀的事情,我們也不能包庇你,男子漢大丈夫要承擔責任,為錯誤付出代價,這也是成長。
我連不迭地稱是,也表達我的謝意。於伯伯哈哈笑了一聲説,謝是不必了,我也不敢貪天之功,是人家撤的案。
我爸中午就晃晃悠悠地去參加他的聚會了,沒有帶我。華姐聽説了我的事情過來和我,舅媽見了個面。華姐看到我似乎路都不能走的慘狀,覺得特別於心不忍。我趕忙説其實不要緊的,都是些皮外傷。華姐像下了決心般地説,其實我已經想好了,為了不讓這事折騰下去,我決定還是做一些讓步,其實那天我已經想讓步了,我哥在沒辦法。現在看起來不如早點兩清了算了,我自己在其中也是折磨得生不如死。
舅媽一直在沉默着,聽到這個,她抬頭説,不能就輕易這麼認慫。他們有多大的膽子和本事,幹這種違法紀的事情。華姐搖搖頭説,我知道他們這些人不是好人,所以我自己能離開就算是解
了,現在小一也捲進來了,為了讓我們不要再受
七八糟的傷害,成天擔驚受怕的,我決定還是儘快了結了吧。
舅媽沒説什麼,就説只要你和你家人商量好就是。小一的事你不用太擔心,我們會多留心的。我也話説其實我也反覆求證過了,他們手上的確沒有什麼我的證據,你儘管放心好了。華姐勉強地笑了笑,點點頭走了。
我有點擔心我爸爸的身體,和舅媽開車等在他們吃飯的飯店。
爸爸出來的時候看上去還比較清醒,起碼自己能走,他沒醉的戰友送他出來,那個朱明也在內。他們看到我和舅媽,都開玩笑説,這是兒子和兒媳過來了啊。
我爸直搖手説,別説。但怎麼描述這個美少婦是什麼人,他有點犯難了,只好打哈哈過去。
朱明在車外跟我説了兩句話,他微笑着説,你小子身上還有案子呢,你本回不了新加坡,等過好元旦我找你。
我爸還清醒,舅媽開着車,我問我爸你們這什麼聚會啊,搞得不大不小的,還跑到江南來。我爸説嗨,8x年大裁軍那會兒,轉志願兵特別難,我是考了軍校調離的,那幾年的兵都約好了以後10年聚一次,上一個10年是北京聚的,這次改這邊了。我説媽怎麼不來呢,我爸説你媽是軍區的,我們是三總部的,不一個系統。我説那他們現在都乾點啥啊,我爸説,大部分在政府和事業單位吧,也有自己做生意的。我説那個朱明叔叔呢,我爸沉默了一下説,他在保密單位,算是老本行。我説還是在部隊序列嗎?我爸説不是了,告訴你保密單位,你就不要再多問了。
舅媽下午買好了很多吃的喝的,用品,還有我的換洗衣服。我送她下樓的時候,她説你這幾天照顧好你爸啊,他也是的,每天都喝那麼多。我説我爸平時不這樣的,之前在單位和家裏,他要不樂意,誰敬酒他都不喝,脾氣梗着呢。舅媽斜眼看了我一眼説,你可一點都不像他。
我是覺得我的確長得不太像我爸,但被舅媽説了脾氣也不像,心裏還是有點惱的。以前小青年時候,覺得自己叛逆點好,但人慢慢長大了,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希望別人説我像我爸或者我媽,但説我像我媽的人很多,像我爸的就少很多。
我送走舅媽回到房間,我爸還處於那種喝得有點暈但還沒睡着的狀態,我把舅媽拿來的牛,酸
這些給他喝了點,我爸在
上翻來覆去一會兒,做起來説,小一,起來陪爸爸説説話。
其實我也沒睡,我躺在那兒玩手機呢,我聽了趕緊起來坐在他身邊,爸爸拉着我的手,眼神裏都是疼,我的鼻子有點酸,我爸一向嚴肅不苟言笑,但這兩天好像特別柔情萬種的那種,我都有點不習慣。
我爸嘆了一口氣,説,小一,其實不姓周,你本來應該姓秦。